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第7节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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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连按歌觉得殷成澜的耐力真是变态。他的目光从男人肩膀落到他身下碧玉石砌成的轮椅上,目光又黯下来,想到幸好这是殷成澜,命中遇大变,将他余生都困在在这方寸之地,直到现在他竟然还没去死一死,还没疯掉。

纵然他那么小心,小黄毛和铁环粘到一起的地方依旧不可避免的流出一点血,殷成澜这才眉头皱了下,抬头看了眼一直保持单脚站立的小东西。

灵江离他太近了,他甚至觉得自己一低头,就能啄到他好看的额头上,男人的鼻息喷在自己爪爪上,让他浑身都下意识绷了起来,脸上愈发面无表情,见他突然抬头看向自己,才发觉脚爪上冒出了一大滴鲜血。

于是灵江冷静的甩了甩爪爪,将血水甩掉,又重新将脚爪递到殷成澜面前,波澜不惊的说道:“继续。”

殷成澜顿时便觉得这只小鸟也是个变态。

殷成澜抬手示意连按歌,大总管在他身后黑了半天的脸色,从书房一侧的架子上取下来一个木盒,把自己那张俊脸拉拢的快跟鞋拔子一样了,不情愿的递了过去,他似乎想说什么,但碍于身份,只得退回了殷成澜身后。

男人打开盒子,里面一道银光闪过,灵江扫了一眼,看见里面排列装了许多细细的银色小棍子。

小棍子寸长,极细极薄,圆润,上面似乎还刻有字。

殷成澜取出一支出来,又从盒子的暗匣子拿出了类似工具的东西,他抬头说:“过来,伸爪。”

灵江便圆滚滚跳了过去,单脚站住,跟刚刚一样将鸟爪放到殷成澜手里。

第9章 鱼戏叶(九)

大半个时辰后,灵江脚爪上的脚环才终于被取了下来,殷成澜直起腰,发现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,他将工具丢到一旁,按了按眼睛,说:“按歌,正好借此机会去查一下阁中信鸟的脚环,发现不合格者,全部更换。按字舍查训鸟人,脚环上法不合规定者,罚。”

给信鸟上脚环是为了辨别,如若因为训鸟人粗心大意敷衍应事给信鸟造成飞行障碍,其主人重罚才能对得起为人辛劳的信鸟。

随后,殷成澜给灵江另一只鸟爪上套上了新的银制脚环。

新脚环因为材质原因很轻,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,只有低头看时,才能看见一抹银色圈着他的鸟爪,阳光流转到上面,折射着细碎的光,灵江抬着爪爪看了半晌,最后默默将爪子收进了腹部下面。

他这才看出来,男人是要给他去掉脚环。

那脚环在他血肉里泡了经年累月,而他脚爪又细,铁片和血肉勾缠到一起,光用眼看都觉得难以下手。

殷成澜却很有耐心,手里拎着一把银制的小钳子,钳刃也很窄,但他很沉静,将一根头发丝细的铁丝穿过灵江爪上的脚环,分离鸟爪和脚环长粘到一起的地方,然后用钳子沿着脚环一点点捏开。

连按歌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,就觉得眼酸,需要远眺才能舒缓。殷成澜肩膀脊背却微丝不动,只有一双手以细微的动作不厌其烦的剥离着小黄毛的脚环,将耐心和定力发挥的淋漓尽致。

他以前也这样,连按歌心想。小时候,他不还为了亲眼看罕见的红缨鹊破壳,就悄悄爬到树上,伏在树杈间,离鸟巢半步远的距离,两天两夜,一动不动,看着鸟蛋裂出细缝,啄出小口,雏鸟费劲的挣扎,等它完全挣脱壳子,天色已经又换了一个轮回,殷成澜就拍拍屁股,翻身下树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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