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 武胜下书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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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启奏陛下,承天门外有一人求见天子,来人自称是燕王信使。”

“燕王信使?”朱允炆顿了顿,两颊立刻泛起白色来。他想了想,叹了口气,道:

“带上来吧。”

过了一会儿,一个燕兵走上殿来,见了天子,不拜也不跪,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,昂然朗声道:

“燕使武胜,奉我大王之命,特送来讨逆奏疏一道。”

这种宁静在他一生中能有几天呢?好不容易有这样的一夜,这一夜却又是何其短暂。黎明时分,沈若寥陡然醒来,该到了上朝的时间。他钻出被南宫秋焐得暖烘烘的被窝,冬夜的寒气扑面而来,让他不情愿地打了个寒噤。

郑村坝,李景隆曾说南方人受不了北平的苦寒,可是眼下,他这个北平人却受不了南方的湿冷。谁说南方暖和?这应天的寒夜,俨然比北平还要冷上三倍。再不济,北平强劲的北风都被挡在了屋外,屋角里热上一只火炉,一屋子的冷气都能驱走大半;不似这南方的冬天,到处是一团潮气,纵然没有刮风,也是结了四壁的冰墙一般,屋里屋外没有任何区别。

他忆起北平城外的小树林里,河水结了厚厚的冰,夜来香在一旁来回走动;还有在夜夭山的时候——迎着酷烈的北风练剑,剑是冰一样的冷,脸上也结了白霜,可是浑身上下是热的,从头到脚的血管里,骄傲的血液在随着剑舞热烈地沸腾。可是现在,在这江南的冬天,他却瑟缩着起床穿衣,拿着沉默的秋风慵懒地走出房门,骑上和他一样萎靡不振的二流子,一面向皇宫慢慢走,一面感觉到头脑里仿佛也结了冰,活动不灵,变得愚钝起来,四肢颓废,寒气已经冻到了骨髓里。

早朝和外面的天空一样阴冷而死气沉沉。没有什么大事;退朝之后,天才亮起来。朱允炆专心致志地批了两个时辰的奏章,坐在御案前不曾挪窝。然后,太监山寿端着午饭进来,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:

“陛下,该到用膳的时候了。”

朱允炆闻言一怔;侍立在旁的山寿开口道:

“大胆反贼;天子殿前如何不跪?”

朱允炆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冬日正午的阳光,问道:

“监军大人的膳食可曾准备?”

山寿答道:“遵您的旨意,一并送来了。”

“放这儿吧,”朱允炆低下头,继续批他的奏章,看也不看山寿一眼。

山寿刚要退下,乾清宫门口的侍卫匆匆忙忙跑进殿来奏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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